耳鸣之歌

保持理智

狂野之城

文霖,AU,学霸爱情

祺鑫Single ladies同一设定,这篇不涉及祺鑫cp

(对我在写一个屠夫歌单系列)




上课铃的响声中,刘耀文抱着书走进课室。


“唔该、借借、借借……”他正看着前面的人,没注意身后同班同学急急忙忙地冲进来,被撞了一下,手里的笔掉到地上。


对方慌忙道歉:“唔好意思!”


“唔紧要。”刘耀文捡起笔来。


刚刚和他对视的那位坐在窗边的助教师兄,推一下眼镜,露出总觉得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

刘耀文就近找了座位坐下。师兄仍含着笑,转过头去看向讲台上的教授,不再看他了。


他记了两笔笔记,目光和思绪都飘向助教的背影。


——小贺师兄,贺峻霖。


贺峻霖高他两级,是本校本科毕业,正在读Mphil一年级,学术精专,据说本科阶段就在实验室发了六篇SCI,一半是一作。除此之外,长得帅、衣品好、玩摄影、踢足球,公认的化院男神,有小道消息说他换女朋友的频率和换风衣的频率相当——这当然是假的,刘耀文最清楚不过。


因为刘耀文正在和他谈恋爱,偷偷谈的那种。


*


刘耀文是大陆学生,今年大三,来港岛交换一学期,在贺峻霖老板的实验室做RA。


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实验室,贺峻霖穿着白大褂,卷毛乱蓬蓬地中分,戴一副细细的圆框眼镜。“大陆来的?你是哪里人啊?”贺峻霖用普通话问他。


“重庆的。”刘耀文说。


“我一猜就是。”贺峻霖说,“口音能听出来一点。我小时候家住在成都,后来在重庆也上过几年学。”


“那你粤语说得好好啊。我都只能听一点,不会说的。”


“在港岛待的第五年啦。”贺峻霖笑起来,“那要不我教你粤语嘛。”


大二的两个学生偶尔会来实验室打杂。几个研究生里,贺峻霖在实验室泡的时间最长,两个学生有什么问题都找他。


“小贺师兄柱子干了怎么办!”“师兄这两个点分不开!”贺峻霖就过去看一看,他脾气好,硅胶柱没救了要从头返工都不生气,心平气和地仔细解释,还亲自示范一遍。


国奖男孩刘耀文大二时早已是过柱子、爬大板样样精通的实验室一霸,几乎看不下去学霸师兄的宝贵时间被这样浪费,然而碍于不熟,插不上手,在旁边沉默做事,悄悄看他两眼。


贺峻霖讲了半天,身边师弟师妹一头雾水,又抛出一个蠢问题,不知怎么的还笑了起来……态度好不端正。刘耀文正这样想着,看到贺峻霖一脸无奈,动作浮夸地扶额。


好吧,理解了——这也太可爱了——谁看到都会想笑的。


刘耀文有那么一瞬间为自己过于牛逼而感到遗憾。被小贺师兄教育一定是很有趣的经历。


*


贺峻霖说话或者笑的时候会露出兔牙,和他整体气质有些冲突又微妙地和谐着的两颗小兔子才会有的牙。有时时间晚了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贺峻霖等跑数据,刘耀文等过柱子,实验中心这一整层都很安静,只有空调的声音和他们谈天说地嘻嘻哈哈的声响。


贺峻霖有一回没戴眼镜,神态自然地在他身边看paper。刘耀文问他是不是忘戴了眼镜。


贺峻霖说:“不是啊——我戴的眼镜没度数的,平光镜。我眼神儿可好了。”


眼神儿好,眼睛也漂亮。睫毛浓黑,桃花眼又大又亮。


“也没事儿干,”刘耀文说,“你接着教我说粤语吧。”


“行哪。”贺峻霖说,“今天想学哪句?”


“我好喜欢你。”刘耀文说完顿了一顿,“怎么说?”


“……”贺峻霖沉默了半晌,“不是吧这句你不会说吗?不可能吧?”


“你说一下我看看我发音对不对啊。”


“你先说,错了我给你纠正。”


“好吧。”刘耀文说,“我好钟意你。”


*


贺峻霖有一点点疑惑,抿一下嘴唇,不确定师弟是不是在撩自己。


如果不是的话……长这么帅还要牢牢盯着别人乱说让人误会的话,应该被送去坐牢!


“差不多吧。”贺峻霖清清嗓子说,“就是这样的,可以拿去表白了。”


“你给我示范一下嘛。”刘耀文撒娇似的说。


“我好钟意你嘅,”贺峻霖说,“你钟唔钟意我呀?”


刘耀文慢慢地笑起来,伸手去拉他的手:“钟意的,钟意的。”


贺峻霖没说话,任他牵着,过了一会儿绷不住了,反握住他的手,小声骂他:“痴线。”


刘耀文得意洋洋地摇他的手,一直拖着他,拉着他看反应产物。


看过紫外灯下产物发出的荧光,就算是一起看过烟花啦。


*


朋友问贺峻霖晚上去边度蒲,要不要一起去一家新开的bar。


“我lab仲有事唔去啦。”贺峻霖毫不心虚地推出实验室做借口。和同实验室的男朋友约会当然也算是实验室的事!


刘耀文跟他说室友每天熬夜打游戏,游戏音效加上室友开黑嗷嗷叫吵得睡不着,说着给他展示黑眼圈求安慰。


贺峻霖装作听不出他在旁敲侧击地求同居:“那你申请换宿舍,或者出来住?”


“……我能跟你住吗?”刘耀文眨巴眼。


“不能吧。研究生和本科生的宿舍是分开的。”贺峻霖笑眯眯说,“Mphil很穷酸的,我也没钱出去住了。”


刘耀文计划失败,不吱声了。贺峻霖却又很在意地问他:“你真睡不好啊?要不我帮你跟鑫哥说一下,他合租的地方好像一直没有厅长。反正就一个学期,你去他那儿住吧?”


鑫哥是他们实验室的PhD师兄,也是带过刘耀文的。刘耀文犹疑着。贺峻霖说:“他洁癖,公寓肯定干净。我听他说他室友人挺好的,也在读博。学习氛围应该也不错。你去了写作业还能问问鑫哥。”


“问你不行吗?”


“也行啊——”贺峻霖说,“那主要是让他帮我看着点儿你嘛,怕你被小师妹勾走了。”


“才不会!”刘耀文着急又坚定地说。


*


贺峻霖笑起来。刘耀文第一眼看上去很酷,其实又奶又温柔,还有点爱轻信别人。出去逛街时贺峻霖哄他喝凉茶,说廿四味对身体好、熬夜肝过essay正应该喝、味道一点都不苦……刘耀文捧着杯子,看着他,鼓起勇气喝了一口,苦到皱着脸往他身上贴,非要吻他。


啊,廿四味真的很苦。


贺峻霖没有告诉丁程鑫或者任何人他在和师弟谈恋爱,因为没期待过这段恋情能长久持续甚至有什么结果。


人生嘛,人来人往。他在成都生活到小学三年级,去重庆读完小学。之后又因爸爸妈妈工作调动在全国各地辗转,来香港读大学后才在地理位置上安定下来。他走过很多地方,沿途拍很多照片,胶片上的熟悉笑脸总会慢慢变得陌生。后来他只拍风景。


他交的朋友总不能长久,对长距离异地的各种感情都不抱有信心。刘耀文只是来交换一个学期而已。期待太多,落空了反而难过。


快期末时,刘耀文拿essay来请他帮忙校对修改。


“你找男朋友就是为了有人给你免费校对是吧。”贺峻霖答应着,嘴上还要怼他。


“不是,”刘耀文说,“是想我男朋友多一点时间属于我。不能陪我的时候就改我的论文,最好一点时间都不要分给别人。”


只要一想到自己手上拿的是他的期末作业,情话就变得像最后一餐美味的断头饭。吃好喝好上路吧,上刑场吧。


贺峻霖手指轻轻抚摸纸张上印在标题下面的名字。


他马上就要离开,以他们的关系大概也不能在SNS上随意秀恩爱。对他而言,贺峻霖这个人将与这段恋情一样,存在感逐渐变得稀薄。


*


“你说我毕业后是读Mphil好还是直接读PhD好?申PhD老板会要我吗?”晚上一起离开实验室时,刘耀文问贺峻霖。


“你想申咱们学校?”


“当然。”刘耀文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。


“Mphil吧,我个人觉得。”


“我也觉得是,”刘耀文说,“Mphil好申一点,可以申上再转PhD。”


“不是申请难度的问题。”贺峻霖说,“你可以先读一个Mphil,再去更好的学校读PhD。”


“……”刘耀文突然反应过来什么,停下脚步,“你没有转PhD?”


“没有啊。”贺峻霖疑惑地也站住,“我打算去美国读PhD。”


刘耀文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说出来,沉默地瞪着他。


说什么呢。


——你要走?从未和我说起过?


——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想申这所学校?


贺峻霖和刘耀文都是明年毕业。他想自己也是能去美国读书的,应该也有本事申请到师兄所在的学校。但他忽然感到很无力——原来自己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吗。


贺峻霖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。想想要解释,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。最后叹了口气,问他:“走不走啦?”


“走。”刘耀文低着头跟上他,声音很闷地问他,“师兄是就想和我玩玩吗?”


玩你个大西瓜。贺峻霖这么想,然后觉得说出来也无妨:“玩你个大西瓜。你有啥子好玩的?”


*


贺峻霖半夜怎么也睡不着,闭上眼面前就浮现刘耀文委屈又愤怒的眼神。翻来覆去最后坐起来,一拍被子,下床打开电脑,把自己收集的美国高校申请的资料一股脑发给刘耀文,心想这个表态够明显了吧!


他还没来得及合上电脑,对方的消息便飞快地弹出来:一个狂喜乱舞的表情。


“快点睡觉。”贺峻霖脸上挂着笑飞快打字,“熬夜的小孩要被灌凉茶。”


“师兄早点睡吧,”刘耀文迅速回复,“我看看你发的东西再睡。如果没有我喜欢的研究方向我是绝对不会去的!”


呵,我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研究吗。


贺峻霖捧着脸看着电脑屏幕,嘴角忍不住地上扬。原来人是可以感受到这么多、这么多开心的,他的开心已经满满地在这个房间里堆积起来,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。


原来他以为自己想去的每个地方,都是想和他一起去呀。


*


刘耀文和贺峻霖达成共识,认为至少这段恋情没有瞒着刘耀文两位室友的必要,于是邀请这两位师兄一起去户外BBQ,打算在欢乐的吃吃喝喝时出柜。然而当天丁程鑫和刘耀文被老板留在实验室,说要晚一点到。贺峻霖到烧烤场时只见到那位陌生的师兄一个人。


马嘉祺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一个人,还不认识,一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,张口道:“……累了吧?”






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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